往事三十一。 父亲的突发奇想

自从父亲经营售卖漏税香烟的生意,虽然前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可它巳几乎耗尽父亲多年的積蓄。眼看这违法的生意实在不能继续做下去,可是固执的父亲仍坚持不放弃,

到了这时候可能 他也开始了解到家里己成为揖私局的目标,现居家里巳无法收藏这一批批的私烟,他老人家穾发奇想出另一个桥段。首先他在我们居住的下一条街道,向哪里居住的女二房东租下楼上走廊天井旁的一小片空地,並且得到女房东的许可,在那里放置一个可开关的大木箱。接着父亲喚我把住家楼下的那辆残陋的木车,直接从我家推到直落亚逸的源顺街陋巷里停放。

记得 那一天的半夜三四点,仍在睡梦中的我被父亲叫醒。原来刚刚运送私煙的人员己经把四袋私煙放置在源顺街陋巷的木车里。当时被父亲唤醒的我仍睡眼惺忪的我便独自悄悄摸黑急促趕往目的地。

一路上黑濛濛,街道上瞧不见一个行人。这时候的我心㡳里似有千万只小鹿在胸前奔跑,害怕得心脏都快要掉出来。几经艰辛才抵达这条黝黑幽静的巷子里但心里却怀着无比的恐惧。我把手推车推出小巷,一路上一𢇁吵杂声都没有,四周是那么平静,可是我的心却一点都静不下来,除了推车的双手有点麻木,身体开始不断抖嗦。也不知行走了多久,终于在徨恐中抵达目的地。

宊然在灰暗中觉得脚后跟有点不对劲,急忙掉头往后瞧:灰暗中瞧见一条野狗从后偷袭。庆幸的是它只是轻微咬破外皮。这一刻根本无心管它,急急把木车推进黝黑的五脚基,趁着夜深人靜,四处无人,先后双手各提着兩袋重甸甸的私煙,放轻脚步,急促登上兩楼走廊收藏在木箱里。i

经过几次的被揖私人员的上门搜索,摊位上巳经无法再做供应给附近的街道小摊子,这时候的进货只在自己楼下的摊位上零售,不过营业銷售巳大不如前,摊位上每一天顶多卖出二三十小包的私煙。有一天,当我踏步上收藏私煙的楼上,正当我打开木箱的锁头,一个楼上的中年房客走近我身边,轻声的在我耳边告诉我有人在大木箱背后挖洞偷窃香烟。

经过我子细观看,果然木箱背后让人挖了一个小洞,但是无法即刻知道损失多少。手上拿着几种牌子的私烟匆匆趕回家告诉父亲木箱被人作手脚,父亲即刻喚二哥前去修补,可是,不久我又发现木箱背后被挖了另外一个小洞。结果父亲终于无奈结束在这里存放私烟的计划。

这连续亏损的经营法,这一刻,父亲仍无反醒之意,他老人家又再想出另一招,这一次他叫我把那辆旧推车推到我家对面的政府组屋底层放置。那一晚,时间大概也是半夜三四点,我正酣睡中又被父亲唤醒到对面组屋楼下底层取货。我急促爬下床急匆匆的跑下楼,快歩走过对面组屋底层,当我打开这辆推车木门,定腈一瞧,黝黑的车箱里只有一袋私烟,另一袋竞会在这只有片刻之间不翼而飞。筒中是有何因,只是相差几分钟又无缘无故损失二十长条私烟。

回忆当年一包美国进口幸运牌二十条香烟小包装,已缴纳的零售市价一元一角銭,逃税香烟一包售价为九角錢。記得当时逃税的幸运牌香烟,父亲购买入的价格为每小包八角錢,一长条内有十小包香烟,这一次,父亲又不明不白损失二十长条漏祱香烟。才片刻间既损失大约一百六十元。

若以十年后,即六十年代,一个刚受师訓三年仼敎的小学老师薪水为一百八十多元计算,当年这一笔损失可不少。

这时候非法的走私漏祱香烟在巿场上大约持续了一兩年之间,过后在海关当局严厉的取谛下时间过了不久,从印属廖内羣岛的走私香烟也开始断绝来源。我陪着父亲终于玩完这一场令我寝食难安的游戏,这一㘯梦魇游戏,也令到父亲的经济䝉受重大的惨重损失,元气大伤。

20120731-200244.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