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三哥性格外向经常在外惹祸,故此父亲对他的管敎非于常人。当父亲怒不可遏,在盛怒之下殴打三哥的情景是非常可怕。只见他隨地捡起木柴就往三哥身上乱挥乱打,旁观的邻居见状都急上前劝阻。
五十年年代那一段百物蕭条的日子里,由于僧多粥少,想在巿场上找一份工作就算是粗工也谈何容易。三哥直到十八㱑那一年才隨着友人到建筑工地当水喉杂工,可是很不幸的是三哥在建筑工地工作还不到兩年却就被诊断染上劳疾,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无法外出工作。
家里排行最小的我,似乎比同龄的邻居小孩来得早熟。这可能是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从小对人生活思想上存有着很大的悲观想法,感觉自己人生前途无望,加上看着父亲一人独撑一家大小七八口的生活,促使我从小养成很吝啬很节俭的性格。虽然父亲有着读书无用处的观念,想起来我还是很幸运,当时父亲还能接受母亲和大姐的规劝下,我终于有机会走进由乡亲会馆开办华文识字班唸了兩年识字课程。
記得当时九㱑那一年和三哥手上各拎着华文第一册课本兄弟兩人开始上识字班,这间课室就开在毗邻街道松柏街二楼。据当时年长街坊告诉我这一间华文识字班是一个反英同盟组织团体所开设的,当我和三哥双双登上这一所宽大楼层,犮觉原来宽大楼层内就只有一班,而且上识字班的男女同学年龄参差不齐,如我一样八九㱑男生有七八位其余都是十五六㱑的少年男女,大家齐坐在一起上课。
我和三哥第一次在这邻里街道只上了一个多星期课。记得那一天早上当我和三哥兴高彩烈抵达这所识字班楼下,却见到楼下五脚基围堵着许多上课的同学和家长。根据一个陌生中年男性告诉我们,这一间华文识字班巳被殖民地政府关闭。往后可惜三哥再也无缘接受语文学习,而我却幸运得到父亲接受了母亲的意见把我送到离家不远的海山街三水会馆主办的华文识字班上课。
那识字班同样设在二楼,而且同样只开设一班,班上的同学年龄同样差距很大。执敎老师是一位客家籍中年人,他说话帶有一股客家人的腔调,尤其是当他唸"没有"这一句话他却常唸成"末有"。班上几个爱闹的男生常在老师背后称他为"末有"先生。
当时识字班还有敎導使用算盘。记得我当时是插班生,我只上了不到几天的课,却适逢珠算考试。我和几個旧同学因珠算不及格全被处以体罚。我看见老师挥起手上长长的籐条往每个同学的屁股抽打下去时,他们一个个都口里哇哇的呼痛大叫!
从小不曾被体罚过的我,看见这触目惊心的景象一时急中生智,连忙往背后的废纸箩检起几本同学丢弃的作业簿,急促塞进褲子里。轮到我的时候,瞧见老师挥起籐条朝我屁股挥下,犮出卜的清脆声响。接着老师连续三次挥打下同样犮出卜卜的响亮声。其实老师早就知道我作弊而他有意放我一马,无奈我的假聪明却害了我自己。当老师第三籐鞭挥落在屁股时,我还徦装疼痛,双脚不停跳跃,乘势再往上一跃却不料三本旧作业簿从短裤管下露出耒,这时候老师见状,咀里喃喃自语的说道:你还蛮会作怪!庆幸的是老师只再次往我的屁股轻轻补上一鞭,接着便趕我回到书桌。
也不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那么倒楣,我在三水会馆上课还𣎴到三个月,老师吿诉我们这所会馆将会在今年底搬迁到他址。当大姐听到这一个不幸消息后,又忙着替寻觅另一间识字班的会所。过后终于找到离我家较远的东方戏院毗邻番禺会馆,当时这所会馆馆内底层开设有兩班华文识字班,班里执敎的是一对华籍中年夫妇,男老师姓古,女老师姓沈。
我在这间会馆上课前后不到兩年,因自身体弱多病无缘再回到学府里继续学习,无缘在莘莘学海里更上一层楼。不久也听闻兩位慈祥的老师相继离开本地,越堤到砂𦛨越古晉的村落继续传扬中华教育,让村落里无法上学的窮苦人家子弟得以有识字机会。
回忆中记得那一年是1947当时我在番禺会馆识字班第一年年底,館内老师带领我们班上全体同学到“虎豹別墅”参观,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名胜地方,大伙走下巴士蜂湧往顷斜上坡进去,其实当时的“虎豹别墅”它並不是今天的模样,整个高低不平的小山丘上下筑滿许多五六尺高的山洞,这许多山洞相互串连走在里面犹如八卦阵,这里一个游客都没有,整个山丘冷冷清清。
这些高高低低的小山洞附近还种植十多棵翠绿老🌳,其中有一棵不知名的大叶矮🌲在枝桠间悽息着几十只外皮粗糙面目睜眝可怕大䖷乙,瞧牠们在艳阳下睁开那大👀睛瞪着我们,在这宁静间突然其中一个班上小孩大喊这是变色龙中午十二点会咬死人,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四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