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二十七。 豆腐街的往昔

想起昔日牛车水毗邻不远豆腐街,那条长长街道两旁的两、三层砖瓦旧屋,和附近老屋都是一模一样,街道两旁的老屋经过长年累月的失修,老屋遭受几十年风吹雨打,房屋外墙汚黄斑斑,老街充满沧桑的感觉。

老屋通往二、三楼那条只容两人上落木制楼梯。白天和夜晚,整条黝黑楼梯都没有灯光,上下楼梯的人都凭一股感觉。当时每一层楼居住着六、七戶人家,。这里居住不少在建筑工地当杂工的红头巾。她们几个人一组承担一个房间,以方便相互照应。

回忆当时夜晚的豆腐街和附近老街一样,长长阴暗的街头巷尾,除了道路两旁几支高高的路灯散发泛黄微弱光源,楼下底层人家各自关上铺门,底层的五脚基走廊昏暗寂静得令人寒心。

靠近二马路街口,这里还有一间殡仪馆叫多寿养生馆,殡仪馆的二楼还设有临终病人养生室。这间掛名所谓养生室,其实都是病危老人。这些孝子孙深怕年迈病危父母在他们家中病逝,美其名让老人在这里养生安亨终年。每当经过这里听到殡仪馆内传出令人心酸的啼哭声,更增添这条老街淒涼䔥瑟气氛。

夕阳西下后,二马路口现改为新桥路附近出现三五成群身穿深蓝色衣裤妇女。她们有的头载红头巾,其中还有部份蓝头巾妇女,这些蓝巾妇女多来自广东梅县;她们都各自备有一张小木櫈,大夥坐在灰暗路旁,有的手上还拿着从家里带来的小陶罐饭莱,边进食边和工友交谈。她们当时在这里聚集是为了方便相互传递各地的建筑工地须求。

回想起昔日那年代,国内局势动荡,民不聊生,部份广东三水的年轻妇女为了养活家乡亲人,飘洋过海到本地谋生,她们饱尝远离家乡亲人的痛苦,在烈日火炎下埋头苦干,把辛劳挣得金钱全都汇回家乡。几十年省食俭用,岁月无情带走她的靑春,为家人付出无怨无悔的爱。

余下的岁月独自埋骨在异乡,伟大的红篮头巾妇女,我们这里深深在这里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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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的上午,华文识字班放学后,当时和三个住在豆腐街的同班小孩,相约到甘榜峇鲁火车道附近的小水沟捕捞小鱼。大伙回家丢下书包后便往外溜。当时从老街步行到甘榜甘鲁这徧辟村落,路程约须一个多钟头。

大伙兴奋无比在烈日下沿着老街前进,几经辛苦终于抵达荒凉甘榜乡道,这里的景象和老街老屋迴然不同。宽大的土地还有疏疏落落的树木,还有附近十多间简陋锌板木屋。

每次重来这里都须经过附近的木屋,在这里最令我陶醉的是;那一户马来人家门外种植的一棵水蓊树,高高的枝头结满许多成熟的水嵡果实,包含水份,一颗颗悬挂在技头,白里透着晶莹,嫣紅。

记得有一次,我们兴高彩烈从水沟满载而归,手上拎着一小桶鳞光夺目的银色小鱼,步行途中,其中一个住在豆腐街童伴吿诉我:他和寡母同住在四楼,当时听了他这番话,大伙指他胡扯。那时期本島大小坡的殖民地砖瓦旧屋都只有两、三层楼高,大伙争辩不休。

结果,为了证明事实,他带我们到他家观看。不久终于抵达豆腐街;大伙争先恐后从那条阴暗笔直楼梯一窝蜂蜂拥而上,一直奔上三楼的走廊,灰暗的三楼走廊上,一道汚迹斑斑的简陋木梯直通上面一个黝黑方形大缺口。

迫不及待的我,率先攀爬上去。站在木梯上向黝黑缺口窥视,小小的斗室内,它的高度还不到四英尺,屋顶上几片锌板让炽热的阳光爆晒得火紅。这一间阴暗小小斗室犹如一个大烘炉。

其实当时这一个童伴所描述为四楼,其实只是三楼上层一个小晒台,二房东为了谋利把它改为一间不合法的小房间。

水彩习作豆腐街头小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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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街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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